第三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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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滾燙的熱水，裝在半人高的木水桶裏，木桶上面蓋著蓋子，由兩名力氣大的太監擡著，往產房裏趕。
康熙被宣妃撅了，一點脾氣沒有。
“宣妃提醒的對。一切都以德貴妃為先，不必管朕。”康熙道。
康熙這句話，在別處說，或許有些用。
但是，在永和宮說出來，用處卻不大。
永和宮的宮人們，一顆心都完完整整向著阮酒酒。
心善體貼、不苛責、出手大方又前途無量的主子，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這麽好的主子，一定要長命百歲。
不為其他，就是為了他們自己能有個好當差的地方，也要誠心祈福，用心做事。
人情利益，雙雙綁死，哪裏那麽容易背叛。
一回生二回熟，阮酒酒往產房的床上一躺，不用接生嬤嬤提醒，呼吸已經主動調整節奏。
接生嬤嬤欣慰的微微一笑，產婦配合，對她們和產婦自己都是再好不過了。
雅蘭熟練的檢查著產房裏的所有用具，她心細如發又有耐心，邊邊角角的東西也不錯過。
雅蘭站到兩個接生嬤嬤面前，接生嬤嬤上道的伸出手，讓雅蘭檢查清楚她們的手。
手指甲被剪到與指端肉齊平，指甲縫裏幹幹凈凈的，沒有一絲灰塵。
衣服袖子用綁帶系緊了，保證做事的時候，袖子不會掉下來礙事。
棉布、剪刀等等，全用沸水住過，剪刀更是用烈酒澆了一遍。
這些細節要求，從阮酒酒生胤祚時，就執行下來到現在。
“主子，皇上一下朝就趕過來了。您莫怕，奴婢們和皇上、宣妃娘娘都陪著您。”雅蘭道。
阮酒酒疼的額頭已經汗濕，白皙的皮膚，在汗珠之下，幾乎有些透明。
“我不怕。就是為了胤禛他們幾個，我也能撐著一口氣，平安無事。”阮酒酒眼神堅定道。
“把棉布拿來，我得咬著了。”阮酒酒用力的咬著牙，聲音從牙縫裏擠出。
不拿布放牙齒間墊著，再疼下去，怕是有可能不小心咬破了舌頭。
源源不斷的熱水，一桶一桶的往產房裏送。
棉布用熱水浸濕擰幹，不停擦拭著阮酒酒的身子，好加速宮口打開。
康熙站在一小圈地方裏，原地踱步打轉走著，不敢行動範圍過廣，影響宮人做事。
他手裏攥著自己的辮子，辮尾的頭發，被揉搓的快打成結了，焦急擔心的心情，還是沒能得到緩解。
“不生了，不生了，這一胎生了，以後都不生了。”康熙小聲念叨著。
宣妃剛指揮忙完，歇息一小段時間，正好聽到康熙的話。
她撇撇嘴，當沒聽見。
上回生烏那希的時候，皇上也這麽說的。
結果呢，生完烏那希不到半年，就又有了。
男人的話，信不得。
“皇上，要不你去看看小六和烏那希吧。姐姐早上發動的時候，正和小六一起用早膳。不知小六嚇到了沒有，他素來懂事，哪怕心裏害怕，這時候定然也不會表現出來。皇上您是他的汗阿瑪，有父親在身邊，孩子害怕就敢說了。”宣妃不想和康熙在一塊兒，便支使著人換個地方呆著。
反正也幫不上忙，只是個吉祥物的作用，那在哪兒都一樣，只要不離開永和宮就可以。
康熙心慌意亂的，宣妃一說，他按著宣妃說的想了想，確實如此。
大的重要，小的也一樣重要。
他幫不了瑪琭生孩子，但是可以照看安撫好他們的孩子，不讓瑪琭生產後，還要擔心小六有沒有受到驚嚇。
“好，朕去看看小六。梁九功，你陪宣妃在院子裏盯著，隨時幫著宣妃做好應對之策。萬萬不可出現任何疏忽。”康熙神情嚴肅的吩咐道。
“嗻，有奴才在，皇上您放心吧。德貴妃娘娘福氣深重，又有皇上您龍氣庇護，定然生產順利。”梁九功保證道。
梁九功敢這麽說，是因為他來之前就打聽過了，知道阮酒酒這一胎懷的好，不似前幾胎懷胎生子時，遇上各種事，七災八難的，險象環生。
“若是小六沒嚇著，朕去去就回。無論什麽狀況，德貴妃都是最緊要的。遇事不得耽擱，只以德貴妃為先。”康熙再次強調道。
他如今不缺子嗣，他和瑪琭也有兒有女。
倘若真有了意外，他毫不猶豫選擇陪伴在他身邊數年的愛人。
人生苦短，得一知心人，不易。
宣妃和梁九功領命應是，在院子另一邊盯著藥童熬藥備著的兩名太醫，也聽清了這個叮囑。
皇上隱晦的意思是，若只能保一個，不必耽擱時間尋人問他，立馬選擇保德貴妃娘娘。他們領會到了。
康熙大步流星的往胤祚屋裏走，他路走到一半，宣妃一拍腦門兒。
“哎呀，本宮忘了告訴皇上，小六在烏那希屋裏。”宣妃道。
“宣妃娘娘莫要擔心，父子連心，皇上知道的。”梁九功笑瞇瞇的和宣妃道。
說話間，梁九功一雙眼，銳利精明的盯著院子裏的每一個人。
若是任何一個人有小動作，都瞞不過他。
紫禁城的總管太監，宮裏大大小小太監們，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低頭，不敢耍任何小心思。有他在這兒鎮著，當真如定海神針一般。
康熙一開始，是往胤祚屋子的方向走的，沒走兩步，腦子清醒過來，稍稍一想，就轉而去烏那希的屋子。
果不其然，還沒推開門進屋，站在石階下，就聽到屋裏胤祚童稚的聲音，給烏那希說著故事。
不時摻雜著兩聲嬌嗲的貓叫聲。
康熙把捏在手裏的辮子尾巴，往後一甩，換上慈和溫柔的表情，三步並兩步跨過石階，走到屋門前。
“汗阿瑪！”
胤祚聽到門響，一擡頭看到康熙站在門外，他驚喜的起身，沖向康熙。
“額娘沒事吧。小妹妹生出來了嗎？小六乖乖的，額娘不用擔心小六。烏那希也很乖，有吉祥陪著她玩。”胤祚撲倒康熙腿邊，抱著他的大腿，一疊聲的話說出來。
“喵。”吉祥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就當作是打了招呼。
康熙彎下腰，用了點力氣，才把長胖了也長高了些的胤祚抱起來。
“生孩子時間久，汗阿瑪先來看看你們，看你們無事，再繼續去陪著你們額娘。”康熙道。
“烏那希，想不想汗阿瑪？”康熙兩只手抱著胤祚，向烏那希坐著的毯子方向走去。
烏那希眼睛又圓又大，黑黑亮亮，卷卷的黑發堆著，怎麽看怎麽可愛。
像是最精致的洋娃娃。
“想。汗阿瑪！”烏那希脆聲熱情道。
“烏那希，抱抱。”烏那希張開胳膊，仰頭看向康熙。
胤祚道：“汗阿瑪，您把我放下來，抱妹妹吧。”
“小瞧汗阿瑪了是不是？你哥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汗阿瑪都能一手抱著你哥哥，另一手抱著你，別說如今換成你和烏那希了。”康熙道。
“摟好朕的脖子，坐穩了，別掉下去了。”康熙對胤祚道。
心裏暗暗害怕擔憂了大半個上午的胤祚，其實是很不想離開阿瑪的懷抱。
聞著父親獨有的氣息，能給他不安的內心，帶來足夠安全感和安撫。
但是，他是哥哥，哥哥要讓著妹妹。
所以，胤祚主動提出換妹妹抱。
沒想到，竟然可以兩者兼得。
胤祚心裏的小小開心，跳躍在眼睛裏，康熙看的欣慰一笑。
小六雖然有時候懶散了些，但不論是讀書天賦，還是性情，都是極好的孩子。
康熙右手抱著胤祚，左手抱著烏那希，兄妹倆兒面對面，手裏都拿著玩具，高興的咯咯直笑。
吉祥豎著尾巴，繞著康熙走了兩圈，仰著頭仔細研究著，康熙身上還有沒有它的位置。
“喵。”
吉祥瞄準了康熙的頭頂。
它想要跳到康熙的後背上，再爬到康熙頭上坐下。這樣，就能和小主人離得近，在一塊兒了。
康熙後背汗毛豎起，他敏銳的望向躍躍欲試的漂亮白色獅子貓。
“朕可抱不了你。”康熙拒絕道。
“喵。”
吉祥耳朵動了動，傲嬌的扭頭就走。
吉祥大王願意爬到你頭頂，是給你面子。愚蠢的人類，竟然不知感恩，還拒絕本大王。
“吉祥，球球。”烏那希手裏握著鴨蛋黃大小的小球，是棉花填充，碎布料縫成的。
小球一扔，滾的老遠。
吉祥盯著花布球，一道風似的，追了過去，又銜了回來。
驕傲的仰頭向烏那希，得意甩著大尾巴。
康熙陪著小兒女們玩耍了一會兒，心裏實在念著在另一處受苦的阮酒酒。
即使產房那邊的聲音，根本傳不到這裏來，康熙卻仿若聽到了阮酒酒隱忍的疼痛聲。
“小六，汗阿瑪還是要到產房前面等著，才能放心。等到用午膳的時候，汗阿瑪再來陪你和烏那希。你是大孩子了，不要害怕。汗阿瑪的小六，是最勇敢的。”康熙摸著胤祚的頭，輕聲鼓舞道。
“汗阿瑪，您去陪額娘吧。小六勇敢，小六不害怕的。額娘是女孩子，汗阿瑪要去陪著額娘，保護額娘。”胤祚道。
這話的原話，是胤禛和胤祚說的。
胤禛說：小六，咱們是男孩子，天生有著高高的個子和勇武的力量。我們要用這樣的力量，保護好額娘和妹妹們，不讓她們受到危險和傷害。就像大樹用繁茂的樹枝，為它附近的花兒遮擋風雨一樣。
胤禛教導的所有話，胤祚時時刻刻都記在心裏。
小六是男孩子，要勇敢要堅強，要保護好額娘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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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妃提醒的對。一切都以德貴妃為先，不必管朕。”康熙道。
康熙這句話，在別處說，或許有些用。
但是，在永和宮說出來，用處卻不大。
永和宮的宮人們，一顆心都完完整整向著阮酒酒。
心善體貼、不苛責、出手大方又前途無量的主子，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這麽好的主子，一定要長命百歲。
不為其他，就是為了他們自己能有個好當差的地方，也要誠心祈福，用心做事。
人情利益，雙雙綁死，哪裏那麽容易背叛。
一回生二回熟，阮酒酒往產房的床上一躺，不用接生嬤嬤提醒，呼吸已經主動調整節奏。
接生嬤嬤欣慰的微微一笑，產婦配合，對她們和產婦自己都是再好不過了。
雅蘭熟練的檢查著產房裏的所有用具，她心細如發又有耐心，邊邊角角的東西也不錯過。
雅蘭站到兩個接生嬤嬤面前，接生嬤嬤上道的伸出手，讓雅蘭檢查清楚她們的手。
手指甲被剪到與指端肉齊平，指甲縫裏幹幹凈凈的，沒有一絲灰塵。
衣服袖子用綁帶系緊了，保證做事的時候，袖子不會掉下來礙事。
棉布、剪刀等等，全用沸水住過，剪刀更是用烈酒澆了一遍。
這些細節要求，從阮酒酒生胤祚時，就執行下來到現在。
“主子，皇上一下朝就趕過來了。您莫怕，奴婢們和皇上、宣妃娘娘都陪著您。”雅蘭道。
阮酒酒疼的額頭已經汗濕，白皙的皮膚，在汗珠之下，幾乎有些透明。
“我不怕。就是為了胤禛他們幾個，我也能撐著一口氣，平安無事。”阮酒酒眼神堅定道。
“把棉布拿來，我得咬著了。”阮酒酒用力的咬著牙，聲音從牙縫裏擠出。
不拿布放牙齒間墊著，再疼下去，怕是有可能不小心咬破了舌頭。
源源不斷的熱水，一桶一桶的往產房裏送。
棉布用熱水浸濕擰幹，不停擦拭著阮酒酒的身子，好加速宮口打開。
康熙站在一小圈地方裏，原地踱步打轉走著，不敢行動範圍過廣，影響宮人做事。
他手裏攥著自己的辮子，辮尾的頭發，被揉搓的快打成結了，焦急擔心的心情，還是沒能得到緩解。
“不生了，不生了，這一胎生了，以後都不生了。”康熙小聲念叨著。
宣妃剛指揮忙完，歇息一小段時間，正好聽到康熙的話。
她撇撇嘴，當沒聽見。
上回生烏那希的時候，皇上也這麽說的。
結果呢，生完烏那希不到半年，就又有了。
男人的話，信不得。
“皇上，要不你去看看小六和烏那希吧。姐姐早上發動的時候，正和小六一起用早膳。不知小六嚇到了沒有，他素來懂事，哪怕心裏害怕，這時候定然也不會表現出來。皇上您是他的汗阿瑪，有父親在身邊，孩子害怕就敢說了。”宣妃不想和康熙在一塊兒，便支使著人換個地方呆著。
反正也幫不上忙，只是個吉祥物的作用，那在哪兒都一樣，只要不離開永和宮就可以。
康熙心慌意亂的，宣妃一說，他按著宣妃說的想了想，確實如此。
大的重要，小的也一樣重要。
他幫不了瑪琭生孩子，但是可以照看安撫好他們的孩子，不讓瑪琭生產後，還要擔心小六有沒有受到驚嚇。
“好，朕去看看小六。梁九功，你陪宣妃在院子裏盯著，隨時幫著宣妃做好應對之策。萬萬不可出現任何疏忽。”康熙神情嚴肅的吩咐道。
“嗻，有奴才在，皇上您放心吧。德貴妃娘娘福氣深重，又有皇上您龍氣庇護，定然生產順利。”梁九功保證道。
梁九功敢這麽說，是因為他來之前就打聽過了，知道阮酒酒這一胎懷的好，不似前幾胎懷胎生子時，遇上各種事，七災八難的，險象環生。
“若是小六沒嚇著，朕去去就回。無論什麽狀況，德貴妃都是最緊要的。遇事不得耽擱，只以德貴妃為先。”康熙再次強調道。
他如今不缺子嗣，他和瑪琭也有兒有女。
倘若真有了意外，他毫不猶豫選擇陪伴在他身邊數年的愛人。
人生苦短，得一知心人，不易。
宣妃和梁九功領命應是，在院子另一邊盯著藥童熬藥備著的兩名太醫，也聽清了這個叮囑。
皇上隱晦的意思是，若只能保一個，不必耽擱時間尋人問他，立馬選擇保德貴妃娘娘。他們領會到了。
康熙大步流星的往胤祚屋裏走，他路走到一半，宣妃一拍腦門兒。
“哎呀，本宮忘了告訴皇上，小六在烏那希屋裏。”宣妃道。
“宣妃娘娘莫要擔心，父子連心，皇上知道的。”梁九功笑瞇瞇的和宣妃道。
說話間，梁九功一雙眼，銳利精明的盯著院子裏的每一個人。
若是任何一個人有小動作，都瞞不過他。
紫禁城的總管太監，宮裏大大小小太監們，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低頭，不敢耍任何小心思。有他在這兒鎮著，當真如定海神針一般。
康熙一開始，是往胤祚屋子的方向走的，沒走兩步，腦子清醒過來，稍稍一想，就轉而去烏那希的屋子。
果不其然，還沒推開門進屋，站在石階下，就聽到屋裏胤祚童稚的聲音，給烏那希說著故事。
不時摻雜著兩聲嬌嗲的貓叫聲。
康熙把捏在手裏的辮子尾巴，往後一甩，換上慈和溫柔的表情，三步並兩步跨過石階，走到屋門前。
“汗阿瑪！”
胤祚聽到門響，一擡頭看到康熙站在門外，他驚喜的起身，沖向康熙。
“額娘沒事吧。小妹妹生出來了嗎？小六乖乖的，額娘不用擔心小六。烏那希也很乖，有吉祥陪著她玩。”胤祚撲倒康熙腿邊，抱著他的大腿，一疊聲的話說出來。
“喵。”吉祥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就當作是打了招呼。
康熙彎下腰，用了點力氣，才把長胖了也長高了些的胤祚抱起來。
“生孩子時間久，汗阿瑪先來看看你們，看你們無事，再繼續去陪著你們額娘。”康熙道。
“烏那希，想不想汗阿瑪？”康熙兩只手抱著胤祚，向烏那希坐著的毯子方向走去。
烏那希眼睛又圓又大，黑黑亮亮，卷卷的黑發堆著，怎麽看怎麽可愛。
像是最精致的洋娃娃。
“想。汗阿瑪！”烏那希脆聲熱情道。
“烏那希，抱抱。”烏那希張開胳膊，仰頭看向康熙。
胤祚道：“汗阿瑪，您把我放下來，抱妹妹吧。”
“小瞧汗阿瑪了是不是？你哥哥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汗阿瑪都能一手抱著你哥哥，另一手抱著你，別說如今換成你和烏那希了。”康熙道。
“摟好朕的脖子，坐穩了，別掉下去了。”康熙對胤祚道。
心裏暗暗害怕擔憂了大半個上午的胤祚，其實是很不想離開阿瑪的懷抱。
聞著父親獨有的氣息，能給他不安的內心，帶來足夠安全感和安撫。
但是，他是哥哥，哥哥要讓著妹妹。
所以，胤祚主動提出換妹妹抱。
沒想到，竟然可以兩者兼得。
胤祚心裏的小小開心，跳躍在眼睛裏，康熙看的欣慰一笑。
小六雖然有時候懶散了些，但不論是讀書天賦，還是性情，都是極好的孩子。
康熙右手抱著胤祚，左手抱著烏那希，兄妹倆兒面對面，手裏都拿著玩具，高興的咯咯直笑。
吉祥豎著尾巴，繞著康熙走了兩圈，仰著頭仔細研究著，康熙身上還有沒有它的位置。
“喵。”
吉祥瞄準了康熙的頭頂。
它想要跳到康熙的後背上，再爬到康熙頭上坐下。這樣，就能和小主人離得近，在一塊兒了。
康熙後背汗毛豎起，他敏銳的望向躍躍欲試的漂亮白色獅子貓。
“朕可抱不了你。”康熙拒絕道。
“喵。”
吉祥耳朵動了動，傲嬌的扭頭就走。
吉祥大王願意爬到你頭頂，是給你面子。愚蠢的人類，竟然不知感恩，還拒絕本大王。
“吉祥，球球。”烏那希手裏握著鴨蛋黃大小的小球，是棉花填充，碎布料縫成的。
小球一扔，滾的老遠。
吉祥盯著花布球，一道風似的，追了過去，又銜了回來。
驕傲的仰頭向烏那希，得意甩著大尾巴。
康熙陪著小兒女們玩耍了一會兒，心裏實在念著在另一處受苦的阮酒酒。
即使產房那邊的聲音，根本傳不到這裏來，康熙卻仿若聽到了阮酒酒隱忍的疼痛聲。
“小六，汗阿瑪還是要到產房前面等著，才能放心。等到用午膳的時候，汗阿瑪再來陪你和烏那希。你是大孩子了，不要害怕。汗阿瑪的小六，是最勇敢的。”康熙摸著胤祚的頭，輕聲鼓舞道。
“汗阿瑪，您去陪額娘吧。小六勇敢，小六不害怕的。額娘是女孩子，汗阿瑪要去陪著額娘，保護額娘。”胤祚道。
這話的原話，是胤禛和胤祚說的。
胤禛說：小六，咱們是男孩子，天生有著高高的個子和勇武的力量。我們要用這樣的力量，保護好額娘和妹妹們，不讓她們受到危險和傷害。就像大樹用繁茂的樹枝，為它附近的花兒遮擋風雨一樣。
胤禛教導的所有話，胤祚時時刻刻都記在心裏。
小六是男孩子，要勇敢要堅強，要保護好額娘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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